时间:2023-04-12 15:15:28
从重庆南川区北上,星夜奔驰700公里,清晨抵达湖北十堰竹山县,41岁的张洪终于踏上了故乡的土地,见到了童年记忆中挥之不去的一座座大山。从此,他人生被彻底改变。从河南到山西,辗转几户人家,他被拐出老家后未曾上学;下煤窑做苦力,远赴新疆打工,之后又来到重庆的工地谋生,直到2010年,他被重庆南川区的田女士夫妇收留,才有了依靠。收留张洪后,田女士一直没有放弃为他寻亲。7月9日上午,经过一夜的赶路,张洪在田女士一家的陪伴下来到竹山县,拥抱年过七旬的亲生父母。好消息传来,张洪就是两位老人被拐的儿子周昌华。弟弟被拐,对父母的打击很大。如今,父母均已年过七旬,得知儿子
7名获救被拐儿童全网寻亲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跟随小编一起看看吧。
极目新闻记者 满达
极目新闻记者 满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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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重庆南川区北上,星夜奔驰700公里,清晨抵达湖北十堰竹山县,41岁的张洪终于踏上了故乡的土地,见到了童年记忆中挥之不去的一座座大山。
34年前的一个夜晚,在被二姑父背着去看皮影戏的路上,他渐渐看不到跟在后面的两个姐姐,之后被人带离湖北,他离故乡的大山越来越远。
从此,他人生被彻底改变。从河南到山西,辗转几户人家,他被拐出老家后未曾上学;下煤窑做苦力,远赴新疆打工,之后又来到重庆的工地谋生,直到2010年,他被重庆南川区的田女士夫妇收留,才有了依靠。
收留张洪后,田女士一直没有放弃为他寻亲。直到最近,在民警和宝贝回家志愿者的帮助下,张洪与亲生父母的DNA比对成功,原来他的老家在十堰竹山县竹坪乡。
7月9日上午,经过一夜的赶路,张洪在田女士一家的陪伴下来到竹山县,拥抱年过七旬的亲生父母。
漂泊
田女士第一次见到张洪,是在重庆万盛区(现万盛经济技术开发区)的一处建筑工地。
工地的老板是田女士的亲戚,她承包了工地的食堂,而张洪在工地做小工。
那是2006年的夏天,田女士注意到这个小伙子身上衣服破破烂烂,脚上的鞋子断了一截,觉得他很可怜。一次下大雨,张洪没有出工,向田女士借个盆洗脚,田女士意外发现他右脚的大脚趾没了,更觉心酸。她上前询问原因,张洪说是被人剁了。
田女士的丈夫也在工地,她见张洪的鞋子断底了,便将丈夫的一双鞋找出来,让张洪穿上。
“他人很老实,但很能干,工地上的人都很喜欢他。”田女士说,她后来慢慢得知,张洪的身世非常可怜。
原来,张洪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出生于哪一年,哪一天生日,他只记得自己小时候被人拐走,之后辗转河南、山西的多户人家,最后取名张洪。他曾下煤窑做过苦力,后来又去了新疆乌鲁木齐打工,在那里认了一名女子为干妈。这个“干妈”是重庆人,后来又将他带到了万盛区。
“那个‘干妈’每隔一段时间就来工地,从我亲戚那里取走张洪的工钱。所以张洪手上没什么钱,衣服也是破破烂烂。”田女士说。她对亲戚说了张洪的情况后,亲戚就不再将工钱给那个“干妈”,而是攒起来给张洪本人。
田女士说,她和丈夫于2009年离开工地,去了新疆。离开前,她和丈夫带张洪去逛街,他用工钱给自己买了几身衣裳。之后,张洪仍留在工地干活,但田女士去了新疆后,与张洪失去了联系。
收留
2010年10月,田女士和丈夫从新疆回到了重庆南川区的老家。
那年农历十一月的一天,田女士夫妇出门准备去亲戚家吃酒席,在街头远远看到一个人在过斑马线,好像是张洪。
待他们走近一看,真的是张洪。他看到田女士夫妇,激动得快要哭了:“哥哥姐姐你们去哪了,我找你们找得好辛苦。”
原来,万盛区的工地完工后,张洪便想投靠田女士夫妇。但他只知道田女士家在南川区,干脆坐车来到南川,租了一间月租100元的房子,一边打零工,一边寻找田女士夫妇。
田女士说,张洪就这样搬进了她家,成为家庭的新成员。那时候,她的女儿读初中,儿子刚出生不久,一家人和张洪相处得很融洽。张洪也会经常到外地去打工,赚钱养活自己。
外出打工多年,但张洪一直没有身份证。“他也没办法落户到我家里。”田女士说,直到2018年,她想办法给张洪在南川区落了集体户口,还办了身份证。
“他不知道自己的年龄,出生年份就估摸着填了个1986年,生日就说办户口的那一天,11月4日。”田女士说,那天她和家人为张洪过了一个生日,这是他被拐后过的第一个生日,哪怕这并不是他真实的出生日期。
寻亲
尽管幼时就被拐,但故乡的画面一直在张洪的脑海里挥之不去。
张洪和两个姐姐
他记得自己的家是在大山里的一处山坡上,一处青砖红瓦的平房。家里除了父母,还有他和两个姐姐,姐姐已上小学,他还在上学前班。家里吃米饭、辣椒,父亲还会去山林里打猎。
只是,张洪并不知道,他记忆中的故乡到底在中国的哪个角落。
田女士也一直想帮张洪找到家人。早在2015年,她就帮张洪在宝贝回家寻子网登记,志愿者也跟进帮忙寻找,但一直没有结果。
直到前不久,宝贝回家寻家工作组的志愿者老鱼联系浙江台州警方,帮张洪做了Y染色体分析。因为男性的Y染色体遗传自亲生父亲,张洪的Y染色体信息与十堰竹山县竹坪乡合兴村周兴贵老人相似。不过,要确定张洪是否就是周兴贵丢失了34年的儿子周昌华,还需夫妇俩采血进一步比对。
今年5月,竹坪派出所民警帮周兴贵和老伴采血。好消息传来,张洪就是两位老人被拐的儿子周昌华。
团圆
7月8日晚9时许,田女士的女婿开车从重庆南川区开发,一家人陪着张洪连夜赶往竹山县,去见他阔别34年的亲人。
一家团圆
在竹坪乡的家中,父母和姐姐也将屋子打扫得干干净净,等待弟弟回家。“还有很多亲戚也要来。”张洪的大姐周女士说。
一家人相拥而泣
周女士说,弟弟本名叫周昌华,出生于1981年,7岁那年被拐走。那天晚上,妈妈有事去了外婆家,父亲要忙着干活,村里那晚有皮影戏。家在隔壁乡的二姑父来她家,邀父亲带他们姐弟去看皮影戏,父亲的活没干完,二姑父就提出带小孩去看。
之后,二姑父背着弟弟走在前面,她和妹妹跟在后边。但后来,二姑父说要带弟弟去村里的大姑妈家烤火,让她和姐姐先去看皮戏。后来,她就没见过弟弟,也没见到二姑父。
周女士说,弟弟丢了以后,父亲和叔叔、大姑父也到处找过,还去了离竹山不远的陕西省境内寻找,但没有结果。
弟弟被拐,对父母的打击很大。如今,父母均已年过七旬,得知儿子要回来,老人家都很期待。
7月8日晚9时许,在重庆市南川区,田女士一家和张洪也开始收拾,由田女士女婿驾车带他们前往竹山。
张洪在父母和姐姐的陪同下回家(图片来源均为宝贝回家志愿者)
从南川区北上,到竹山县有700多公里,他们走一段休息一会儿,到了9日早晨7时许才下高速。十堰当地的宝贝回家志愿者已在高速口等待张洪和田女士一家,随后驶往竹坪乡合兴村。
望着窗外一座座大山,张洪儿时的记忆似乎越来越清晰。
上午11时许,终于到了合兴村村委会,父母和两个姐姐早已在此等候,一场简短的认亲仪式在这里举行。家人给张洪送上鲜花,乡亲们燃起鞭炮、敲锣打鼓,迎接竹山的孩子回家。两个姐姐一左一右陪伴张洪,走向他阔别了34年的家。
张洪记忆中的红瓦青砖平房早已不见,变成了建在村塆的两层安居房;当年会打猎的父亲和年轻的母亲如今已白发苍苍。但父母一直在这里等着,等待他们亲爱的儿子归来。
在自家的屋前,张洪哭着和父母、姐姐紧紧拥抱在一起。
这个拥抱,他等了34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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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卓、符建涛被拐案一审庭审:主犯庭审中“跷二郎腿”,未道歉
来源:澎湃新闻
4月7日19时许,备受关注的孙卓、符建涛被拐案一审庭审结束,法庭宣布将择期宣判。
公诉机关指控:该案被告人吴某龙于2007年10月9日、12月28日在深圳市南山区先后拐走孙卓、符建涛,并将二人带至被告人吴某光的住处藏匿。随后,吴某龙将被害人分别交由其同乡或亲属收养。2021年9月27日,公安机关询问吴某光时,吴某光作假证包庇吴某龙,称符建涛是吴某龙的孩子。公诉机关提请以拐骗儿童罪追究吴某龙的刑事责任,以包庇罪追究吴某光的刑事责任。
澎湃新闻此前报道,检方曾作出量刑建议书 ,认为吴某龙拐骗两名儿童,性质恶劣,建议对其判处五年有期徒刑;吴某光系累犯,建议对其判处二年六个月有期徒刑。
孙卓的生父孙海洋、符建涛的生母彭女士均向澎湃新闻表示,吴某龙的行为给他们家庭带来巨大的伤害,社会危害性大,他们认为以拐骗儿童罪起诉主犯吴某龙会量刑过轻。在4月7日下午的庭审中,他们及其代理律师均当庭表达了这一诉求,希望严惩两名被告人。
孙海洋、彭女士均旁听了此次庭审。他们均向澎湃新闻表示,在法庭上接受询问时,主犯吴某龙多以“不记得”“不清楚”等回避,而吴某光则称,他当年不知道孩子是拐来的,因此自己无罪。对于两个受害者家庭提出的民事索赔,吴某龙、吴某光均不认可。
据孙海洋、彭女士透露,庭审中,吴某龙说话不紧不慢,跷着二郎腿。彭女士说,她一度控制不住情绪哭泣,而吴某龙、吴某光未向受害者及其家属表示歉意。
主犯多以“不记得”“不清楚”回避询问
2014年,“打拐题材”电影《亲爱的》感动了无数人,演员张译饰演的韩德忠的人物原型就是孙海洋。随着电影热播,孙海洋的寻子故事也被外界熟知。2021年12月,此案告破,被拐14年的孙卓与孙海洋一家团聚。
据起诉书披露,主犯吴某龙于1975年1月出生,吴某光于1978年出生,两人均为初中文化,祖籍均是山东省阳谷县。其中,吴某光曾因犯职务侵占罪于2018年被东莞塘厦法院判处有期徒刑一年五个月。另据孙海洋介绍,吴某光是吴某龙的侄子,当年吴某光在东莞的住处正是窝藏被拐儿童的地点。
据孙海洋、彭女士介绍,吴某龙到案后,一度拒不承认犯罪事实,最初称符建涛是他在深圳龙岗捡的孩子,而不是拐走的。但符建涛有当年被拐时的一些记忆,记得当年是吴某龙从深圳的小区把他拐到山东的。之后,警方带吴某龙回到符建涛亲生父母当年所居住的小区,该小区保安认出吴某龙曾在该小区当过一段时间的保安。警方抓获吴某龙后,符建涛发现网上孙卓被拐视频中的嫌疑人貌似吴某龙,便主动把该线索告诉了其亲生母亲,其亲生母亲将该线索告知了警方。于是警方便把孙卓被拐时的监控视频给吴某龙看,吴某龙不承认,一直否认他拐走了孙卓。后面,警方根据符建涛提供的线索,将拐卖孙卓的地方缩小到了山东阳谷,并多次前往山东调查取证,进一步掌握了充分的证据,最后找到了孙卓。当警方掌握了吴某龙拐走了符建涛、孙卓的犯罪事实后,吴某龙又称他是在“做好事”,没有收钱。当年的监控显示,吴某龙从包里掏出玩具、糖果引诱,拐走了孙卓。当时警方判断,嫌疑人作案手法娴熟,应该是惯犯。
孙海洋表示,庭审前,他从未见过吴某龙,未见过吴某龙的家属,和孙卓的养父母也没有联系过,对方也未向他们表示过歉意。据他了解,案发后,吴某龙一直在深圳、东莞等地生活,很少回山东老家。孙卓被拐一案关注度很高,吴某龙也长年生活在深圳,吴某龙应该知道他一直在寻子。
“若(案件侦破前)告诉我们孩子的下落,我们还能原谅他(吴某龙)。”孙海洋说。
4月7日下午,孙海洋参加了庭审,他的妻子、女儿没有到庭。孙海洋说,他怕妻女在庭审中情绪失控,他也不希望家人介入此案太深,多年来他一直在奔走,知道其中的不容易。
庭审结束后,孙海洋接受了媒体群访。他透露,庭审中,吴某龙未有明显情绪变化,一直跷着二郎腿,多以“不清楚”“不知道”回避询问。吴某龙承认当年拐走了孙卓和符建涛,称没有买卖儿童的行为,没有收钱、获利。另一位旁听人员称,吴某龙虽表面认罪认罚,但态度还是比较恶劣的,对于涉及案情的问题均回避,但对其他细节却记得很清楚。
彭女士的印象是,吴某龙说话不紧不慢,总是用“时间太久,不记得了”“不清楚、不知道”等回答询问。吴女士举例说,问吴某龙有没有打孩子,他回答说“没有”,但问孩子被拐时有无哭闹,吴某龙称“不记得”。
在庭审中,彭女士一度情绪失控,哭了出来。
“开庭了,才第一次知道,当年吴某龙在我们住的小区当了两个月的保安。”彭女士带着哭腔说。
据孙海洋、彭女士介绍,庭审中,另一名被告人吴某光称,当年他不知道孩子是拐来的,因此认为自己无罪。
孙海洋、彭女士均称,庭审中,吴某龙、吴某光均未向受害者及其家属表示歉意。此前,孙海洋接受澎湃新闻时表示,作为受害者家属,他们也不接受道歉,“道歉有什么用,(吴某龙的行为)差点让我们家破人亡”。
庭审前受害者提供新线索
起诉书中,检方以涉嫌拐骗儿童罪对主犯吴某龙提起公诉。检方此前作出的量刑建议书写道:吴某龙拐骗两个儿童,性质恶劣,建议对其判处五年有期徒刑。
“拐卖儿童罪”和“拐骗儿童罪”虽只有一字之差,但量刑却有很大的区别。根据刑法相关规定,“拐骗儿童罪”处五年以下有期徒刑或者拘役,而“拐卖妇女、儿童罪”一般处5年以上10年以下有期徒刑,情节严重的,处10年以上有期徒刑或者无期徒刑,甚至是死刑。
对这一量刑结果,两名被拐儿童家属均表示无法接受。孙卓、符建涛的家属均向澎湃新闻表示,吴某龙先后拐走两名儿童,给受害者及其家庭带来巨大的精神伤害和经济损失,若最后吴某龙仅被判5年,寻亲家庭都无法接受这一结果。“这还有不好的示范作用,无法震慑此类犯罪行为。”孙海洋表示,在4月7日下午的庭审中,他及其代理律师将当庭再次重申受害者家属要求严惩人贩子的诉求。
吴某龙的行为,究竟是“拐骗”还是“拐卖”,此前已在网络上引起关注和讨论。澎湃新闻采访了解到,检方之所以以涉嫌拐骗儿童罪对吴某龙提起公诉,原因在于此案缺乏证据支撑主犯吴某龙存在买卖儿童、牟取经济利益的动机和事实。
孙海洋表示,他们曾向警方反映过此问题,警方回复说未掌握吴某龙买卖儿童、牟取经济利益的证据。作为受害者家属,他们也清楚,司法机关不会偏袒人贩子,肯定会公平公正办案。
符建涛的生母彭女士也向澎湃新闻表示,看到起诉书及量刑建议书,才得知检方以涉嫌拐骗儿童罪起诉主犯吴某龙,而拐骗儿童罪最高量刑5年,作为受害者家属,他们无法接受这一量刑结果,曾多次向司法机关反映该情况。
彭女士说,深圳的司法机关一直重视此案,并尽力在寻找吴某龙买卖被拐儿童、谋求经济利益的证据,为此付出了非常大的努力,但遗憾的是,这方面的证据一直没有实质性突破。
澎湃新闻注意到,起诉书显示,深圳前海蛇口自贸区检察院于2022年1月29日、2022年3月31日两次将此案退回深圳市公安局南山分局补充侦查,深圳市公安局南山分局分别于2022年2月28日、2022年4月28日补查重报。
据彭女士透露,今年3月份,符建涛想到一个细节,吴某龙曾欠其养父母3万元,这可能是双方交易的证据。他们向司法机关提供了这一线索,司法机关很重视,前不久还前往东莞去找符建涛的养父母进行核查。开庭前几天,彭女士还就此配合做了笔录。
据孙海洋、彭女士介绍,此次庭审上,未有新证据出示。庭审结束后,孙海洋委托的代理律师姚克枫向澎湃新闻表示,目前,司法机关正在调查符建涛所反映的证据线索,据他了解,已经掌握了相关的转账流水,具体情况还需要进一步调查。
“抛开法律而言,五年的量刑标准很难让人接受。而作为受害者家属的委托律师,我们只能尽力。”姚克枫说。
两被告人均不认可民事索赔
两个被害者家属均向吴某龙、吴某光提出了民事索赔。其中,孙海洋一方索赔580万元,符建涛的父母索赔数百万元。
孙海洋说,这些年,为了寻找孙卓,他们付出了巨大的经济代价,“(吴某龙)赔多少万都不够”。彭女士表示,对方可能没有钱赔偿,索赔主要是在表明寻亲家庭对于人贩子的一个态度。
据孙海洋、彭女士介绍,吴某龙、吴某光均不认可他们所提出的民事索赔。其中,吴某龙不认可民事索赔的理由是,他们养孩子也付出了经济费用。吴某龙的说法随即遭到法院的反问,“这是你付出了费用,还是你家族付出了费用?”
彭女士说,当她听到吴某龙这话,非常气愤,觉得吴某龙毫无悔过之心。
另一名被告人吴某光则认为,他当年不知道孩子是被拐的,此事和他没有关系,他也无需承担民事责任。
“希望借助此案推动相关立法”
如何对被告人进行应有的惩处,是该案的焦点之一。
孙海洋认为,不管是拐骗,还是拐卖,都对被拐儿童及其家庭造成了巨大的伤害,社会危害性极大。但目前的司法实践上存在一个问题,若无买卖儿童、牟取经济利益的证据,就难以认定构成拐卖儿童罪,而拐骗儿童罪的量刑过轻,不足以震慑人贩子。孙海洋希望,借助孙卓、符建涛被拐一案,相关立法机关能重视此问题。
广东法制盛邦律师事务所刑事业务部部长陈亮律师接受澎湃新闻采访时表示,根据刑法第二百六十二条的规定,“拐骗儿童罪”最高处以五年有期徒刑。从性质上说,拐卖比拐骗要恶劣些,但拐骗儿童对社会和被害人及其家庭造成的伤害同样也是巨大的,尤其对被拐骗儿童造成的心灵创伤,可谓是一辈子都难以抚慰。陈亮呼吁,今后立法者应考虑提高“拐骗妇女、儿童罪”的量刑幅度,以切实惩治、震慑此类违法犯罪行为,以维护社会的和谐稳定。
孙海洋还表示,拐卖儿童罪的追诉期是20年,目前多数仍在寻亲的家庭,孩子都是20多年前丢失的。2009年以来,由于相关技术的进步及打击力度的加大,拐卖儿童的案件就很少了。这带来一个尴尬局面,若孩子找到了,人贩子抓到了,可能过了追诉期,导致无法追究人贩子刑责的问题。
澎湃新闻注意到,作为第十三届全国人大代表,“宝贝回家”寻子网创始人张宝艳曾多次在两会期间建议加重对拐卖妇女儿童犯罪的量刑标准,对拐卖犯罪(包括买主)终身追责。
4月7日的庭审吸引了全国众多媒体关注,众多仍在寻亲的家属也一早赶来法院门口,希望外界关注寻亲这一群体,帮助他们早日寻回自己的孩子。他们也呼吁,严惩此案的两被告人,以震慑人贩子。
作为“梅姨案”被拐孩子申聪的父亲,申军良的寻亲故事曾备受外界关注。4月7日,申军良从山东赶来深圳,他表示,他儿子申聪和孙海洋的儿子孙卓是同年同月同日出生,他曾和孙海洋一起寻亲多年。这次,很多寻亲家属赶来,就是为了支持孙海洋,呼吁严惩人贩子,也是为了让司法机关看到寻亲家庭的不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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